時間殿堂

＊一樣食用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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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

下雨了。

穿著殘破的虞因失魂落魄的走在下雨的街上，衣衫不整、頭髮凌亂、隱隱約約還看得見一些紅色的吻痕、菸蒂疤，臉上有著乾固的血漬，還有刀傷。

好痛。

車子忽嘯而過，濺了他一身濕，虞因絲毫不介意似的走著。

好冷。

路人不免對他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關心，虞因默默地朝回家的路邁進。 

..........好想死。 

 虞因走到了自家的大門，機械式地拿出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你這小子怎麼這麼晚.......！.......阿因？你怎麼了？」站在玄關不知道多久的虞夏正破口大罵，卻發現自家大兒子全身濕、還衣衫不整的站在外頭，瀏海遮住了雙眼，看不出他的表情。

二爸。

 「阿因、你回來......阿因？阿因、怎麼了？阿因？」跟著出來查看的虞佟馬上上前將人拉近家們，關上大門，拍拍他的肩膀，「怎麼了？為什麼淋雨回家？」

大爸。

 虞佟微微彎腰看著自家兒子的臉，直見他的兒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又或者沒在看他，無神且空洞的雙眼不知道在看哪裡，感覺魂不再這具身體裡一樣，冰冷異常。

「阿因！」虞佟這下可慌了，搖了搖他的肩膀，卻發現了臉上的傷疤、血漬，以及若隱若現的肩上的咬痕和鞭打的痕跡，以及.......吻痕。

 虞佟和虞夏的臉色整個難看起來，虞佟當場掀起了虞因的上衣，倒吸一口氣。

無數的鞭痕和刀傷以及各種情色的咬痕佈滿了虞因的肌膚，無不一處是完好的。

虞夏咒罵了聲，虞佟則是心疼抱著自家兒子，「阿因........」

不要。

「.......我。」虞因小聲地喃喃自語了甚麼，讓虞佟抬起頭來看著他。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不要！

「.......別碰我........別碰我！」虞因頓時發瘋似的推開虞佟，雙手環抱自身，縮在角落。

「阿因？」虞佟愕然的看著推開他的虞因，「你怎麼了？」

「別碰我.......我很髒........很髒的.........不要...........」虞因抱著頭喃喃自語著，完全聽不進任何話，虞佟和虞夏面面相覷，正在想該怎麼安慰他的時候，不知何時站在兩人身後的聿已經走了過來，蹲下身，伸手抱著虞因。 

虞因慌恐的掙扎著，嘴裡喃喃著別過來、別碰我之類的語句，聿卻絲毫不搭理他，只是拍著他的背，「.......哥.......沒事了.......」 

聿感覺到懷裡的人頓了下，停止了掙扎，沒有多久，一道沙啞的聲線傳入耳中：「小聿........」

........小聿。

聿點點頭，無言地安撫著他，心底有著說不出的心疼，他以前以為他的哥哥很堅強、不管遇到甚麼事情都不會縮，也不會氣餒，失敗了就再試一次，直到了今天，他發現他的哥哥第一次讓他看起來這麼脆弱，彷彿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讓人心疼，也很生氣。 

心疼，心疼對方的遭遇；生氣，氣自己無能為力。 

「.......你放心，我會讓那些傷害你的兇手死無葬生之地。」聿好聽的聲音在此刻聽起來是這麼的令人感到發寒，虞佟和虞夏都打了個冷顫。 

虞因像是放心一般，低喃了幾聲，就直接在聿的懷中睡了過去，發出平穩的呼吸聲。

虞夏和虞佟沉默了會兒，最後由虞佟打破沉默，「小聿、阿因交給我吧，今天我先跟他睡好了，他在外面那樣一定怕死了，可能不會想要一個人睡吧？我待在他旁邊也好看著。」

聿點點頭，讓虞佟抱起虞因，虞夏則是嘖了聲，「佟，幫阿因採集下樣本，我送過去警局，雖然心裡有底了。」

虞佟點頭，抱著虞因到了樓上，聿則是看著虞夏，希望他給個解釋。

「....最近有多起少女被性侵後丟棄馬路的案件，之前有逮捕到幾個人，我在想........」虞夏說到這就止了口，但他知道聿這孩子很聰明，即使不說他也會明白。

果真聿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眼底有著說不出的殺氣，「.......夏爸、如果可以，我希望在偵辦這件案子的時候，你可以讓我知道一些事情。」

第一次聽到聿說這麼長的話，虞夏是有點驚訝的，但是透漏著寒氣的話卻又讓他打從心底發寒，他看著自家的小兒子，眼神有點複雜，思考了好一陣子才點頭，「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不准一個人去做危險的事情，阿因已經出事了，你一定要小心。」

聿點頭，卻沒有作回答，這讓虞夏更是不放心。

在他們互相沉默對看了一陣子，聿才再度開口：「......我答應你不去做危險的事情。」

「恩，最近你就待在家裡陪阿因吧，改天帶他去醫院。」虞夏應了聲，叮嚀他幾句後就回了房間。

「.......但我可沒說我不會涉入這件案子。」聿在虞夏離開後喃喃說了這句話，回到客廳。

我會要你付出代價.......敢傷害我的家人、就要有付出生命的心理準備！ 

＊＊＊

在那件事情過後，虞因的精神狀況相當不好，虞佟幫他向學校請了假，自己也跟警局請假在家照顧阿因，可惜在多次的親子溝通後，虞因的回答依舊只有點頭或搖頭，就是不肯開口說話，由此可知昨天的事情已經在他心裡面造成相當大的陰影。

虞夏在警局裡面查了最近的性侵害案件，雖然知道可能是哪幾個人所為，可是就是找不到他們的據點，被害人似乎都是在不知不覺被迷昏、打暈，而後又被蒙上眼睛才被侵害，心裡的恐懼感讓多數被害者都不敢再出門活動甚至說話，就怕再度遇上那種事情，這也讓他相當的苦惱，這件案子自上個月起就停留在這裡，毫無進展可言。

重點是，現在雖然查出了那些人叫甚麼名字，家住在哪裡，但當他們過去搜查的時候，全部都是空屋出售、根本就沒有人住在那裡。

也就是說、白找了。

想到這裡虞夏就一陣氣憤，局裡那些傢伙到底在幹甚麼？！連群渾蛋都逮捕不了做警察幹甚麼啊？!

嘖了一聲，發洩般地踹了幾下桌子，在眾警員驚恐的目光下離開了辦公室。 

「小聿、幫我照顧一下阿因好嗎？我下樓去煮點東西。」虞佟對坐在床邊的聿說道，見小兒子點頭後才望向虞因，溫柔的摸摸他的頭髮，「阿因、爸爸去幫你煮點粥好不好？你一整天沒吃東西也餓了吧？」

 躺在床上的虞因看著他好一陣子，才乖順的點點頭。

 「那我馬上回來，你們兩個要乖乖的喔！小聿、阿因就拜託你了。」

 聿點點頭，在虞佟出了房門後便爬上床，看著自家兄長，虞因卻沒做任何回應，僅僅是回望著。

聿眨了眨眼，拿出了手機，想了想便拿筆記本和筆遞給虞因，用手機打了幾個字：「你可以用寫的、不想說話也沒關係。」

虞因點頭，卻沒有寫任何一句話，僵持了許久才由聿開頭：「你還好嗎？身體要不要緊？」

虞因終究還是點頭，手上的筆握了握，似乎打算寫些甚麼，然後又放棄似的鬆手，讓筆自然掉落。

聿輕輕的嘆了口氣，撿起了筆塞到虞因的手裡，手機快速地打了幾個字他看：「沒事的，你現在在家裡，很安全的。」

虞因看了聿半晌，這才點點頭，寫下了幾個字句──

........我想要、殺了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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