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個冰漾文?(
*時間操作有。
*漾漾黑袍有。
*甜甜的清水,不要擔心(#
*請看//
『褚,跟我去出任務。』
好、好,學長大人,都聽你的。
『褚,我要回原世界,你要一起嗎?』
欸?好啊、剛好回去看一下老媽。
『褚!跟你說過不要腦殘聽不懂啊?!』
啊啊啊啊啊!學長對不起我閉腦啦!
『褚,你做得到,你可以的。』
既然學長說我做得到,那我一定可以。
『褚,我愛你。』
學長,我也愛你。
『褚,對不起。』
……...學長?
『褚,再見。』
學長?為什麼要說再見?你、你要去哪裡?等等、學長!學長!亞!颯彌亞──!
「!」
我整個人跳起來,摀著怦怦跳的胸口,劇烈的喘氣。
是夢.......嗎?
我抬起頭,左右張望著熟悉的黑館房間,還有掛在衣架上,那既陌生又熟悉的黑袍,一瞬間將我拉回了現實。
對了..........我考上了黑袍,而那個強大的代導學長,早就在大學畢業沒多久就回到族裡了。
無殿答應保護的時間,只有到學長成年的時候,儘管精靈族的成年時間是一百歲,然而有一半獸王血統的他,早就過了那十八歲的門檻,妖師的詛咒也已經清除,學長於情於理,都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不過他還是堅持修到大學畢業為止。
一想到學長氣沖沖地將族內派來的各個使者一槍送出黑館門外的模樣,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冰之牙與燄之谷都無法使用手機通訊,甚至連信使、式神等等都無法到達,所以我幾乎沒有接到學長的來電.......也打不過去。
只有很小、很小的機率可以讓我收到他的禮物還有信件,通常那會是節慶、以及種族慶典的時候。
學長似乎不太擅長寫信,應該說,平時我都只看他用紙條交代事項,不像我會寫日記,所以有時看到他的信,內容簡短,直奔主題,從來不拖泥帶水,字體飄灑飛揚,很急、大概是百忙之中偷偷寫的,有時甚至在裏頭看到通用語夾雜古代精靈語,真不曉得他是要考驗我還是真的是意外,常讓我愣了好一會兒才額外翻譯出來。
後來時間久了,寄信的隔間也增長了,不過內容倒是變多了,好像是一段時間的事情寫在一張紙上,告訴我族內的一些趣事、還有他對貴族的拍馬屁嗤之以鼻的事情,有時書寫的力道會突然變得很用力,大概是暴怒的時候寫的吧?我常常對此抱以無奈又好笑的心情繼續看下去,他寫的內容每次都不一樣,只有一些問候是常常會提到的。
『褚、你在那邊生活還可以吧?都成為黑袍了,可不要做出什麼令我丟臉的事情啊!』
『別以為我看不到你就不知道你在腦殘什麼,等我回來你就知道!』
『再等我一下,我一定會回來。』
『我愛你。』
什麼時候........你才會再回來呢?
距離考上黑袍,已經是大二的事情了吧?
那時候學長真的超過分,他露出一臉既錯愕又懷疑的表情,然後說出了一句話──
『能在畢業前看到你考上黑袍,這不是我在作夢吧?』
我一聽後簡直暴怒,就算學長再怎樣強大也不該說出這麼沒禮貌的話來吧!因此那時候我非常大膽的直接給了他一水砲。
不過下場當然可想而知。
心有餘悸的撫上後腰,甩甩頭,起身去浴室盥洗。
褚冥漾,Atlantis學院行政人員,兼任黑色種族概論特別講師及言靈課程副教授,三十歲。
距離冰與炎的殿下歸族之日,已邁入第十年。
種族:妖師。
***
我把儀容稍微整理了下,看著及腰的黑色長髮,好幾次都激起想要剪掉的衝動,然而看著身上的黑袍,就澆滅了剪髮的念頭,反而是拿了髮圈,直接綁成馬尾便出了房門,準備上班。
不屬於家族中心的我,儘管是接近核心地位的先天能力者,我終究拒絕了然的職位邀請,接下了學校的行政人員職務,除了偶爾當特別講師以及副教授代理幾堂課程,其餘的時間幾乎都窩在水晶塔和黑館。
「漾漾,日安。」一進了水晶塔,原本欲踏上樓梯的賽塔便停下腳步,轉頭跟我打招呼。
「日安,賽塔。」習慣性地朝他行了個禮,我朝他笑了下,「今天中午要一起用餐嗎?」
「好的,今日的工作應該不算多,那麼午時在大廳集合,可以嗎?」賽塔依舊用那柔和的聲音問著我,我自然是欣喜地答應了,接著往各自的辦公室走。
賽塔大概是我唯一覺得沒有變化的人.......精靈了。
活過了千年,也許賽塔在成年時就已經定型成這副模樣,或許是不想再看到時間的流動,又或者是精靈到了一定階段就會定型,總而言之,賽塔大概是在水晶塔裡面,我最親近的同事了吧?當然安因也是。
「漾漾,早。」一進了辦公室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裡面的人便抬起頭,果然是安因。
「安因早,你還是這麼早起呢。」笑了下,一邊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今天中午我和賽塔約好要一起用餐,你也來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漾漾,你最近是不是又熬夜了?有黑眼圈喔。」安因擔憂地看著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眶。
我呆了下,乾笑著抓抓頭髮,什麼也沒說。
「多休息一點吧,我聽說你最近才剛做完長期任務不是嗎?這幾天沒有好好睡覺?」經過十年,安因還是一樣像個老媽似的碎唸著,不過是傳教式的碎唸法。
原本披散的金色長髮被安因綁成辮子,似乎是因為這樣更方便工作的關係,但在我看來,好像使得他更成熟了點.........明明安因也跟賽塔一樣面貌沒有甚麼變化,只是髮型上做改變就可以變了一個模樣嗎?真是太神奇了。
「放心吧,我沒事的。」露出笑容安撫對方,要他別擔心,「只是最近睡不太好,我會向輔長拿些助眠的藥草和香氛的。」
「睡不好嗎?」安因聞言,頓了下,擔心的表情依舊:「漾漾、難道你還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我知道他要說什麼,所以我率先抬手制止他的話,搖搖頭。
「我沒事,真的。」我笑了笑,然而在安因眼中,大概是一副強顏歡笑的表情吧,畢竟安因眉頭皺的更緊了。
「漾漾,你想去找他的話,其實能向校方申請假期的,扇董事也說過可以的。」安因起身走到我身邊,拍了拍肩膀,「這不是什麼大事。」
雖然他之前也說過一樣的話,但我還是搖了搖頭。
「安因,我跟他不同,何況我倆站在不同的立場,你說我有可能進去不被抓起來嗎?」無奈地看著他,緩緩地說道:「我是妖師,你知道的,就算我們一族已經不再如同以往繁盛,但言靈的力量卻依舊強大,這黑袍資格甚至是我姊、以及然......族長的威壓以及扇董事的脅迫才准許我參加考試的,否則我可能到現在還是個紫袍吧。」苦笑了下,看向了辦公桌上的兩副相框,一張是多年前學長大學畢業時大家一起拍的合照,一張則是他們大學畢業時拍的,稚嫩趨而成熟的臉龐,不知道大家過得怎樣了呢?
喵喵回到了鳳凰族,身為藍袍,偶爾還是會來學校的保健室代班,所以挺常見到她,當然如果是帶著傷到保健室去,大概又免不了她的一陣罵吧,這點從以前開始都沒有變呢,不過黑袍的任務本來就很危險,要是可以毫髮無傷地回來,我都要懷疑那個任務到底有沒有真正地完成了,不過現在我幾乎待在水晶塔,實力也提升不少,真的要帶傷回來恐怕也很難了。
千冬歲繼承了雪野家族,聽說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偶爾才能用手機通一小段話,不過他曾經為了參加同學會翹掉了族內的會議,讓我哭笑不得,然而翹掉會議的也不只他,喵喵也是,明明一個是族長、一個是鳳凰族的高位者,為什麼都一臉會議不干他們事情一樣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夏碎學長也跟著繼承了藥師寺家族,然而已經復原許久的他還是常常收到千冬歲命人送來的藥材甚至是稀有的食材,對此夏碎學長只感到無奈再加上無奈,我已經不止一次接到夏碎學長的電話請求幫忙勸服千冬歲別再送他藥材了,我只是打了個哈哈,表達自己無能為力,只能說盡力說說看,但他不肯我也沒辦法。依照那個兄控走火入魔的程度,大概是沒有說服的可能吧,夏碎學長請節哀,咳嗯。
萊恩也回去了自己的故鄉,在畢業之後,萊恩終於跟莉莉亞結婚了,育有一男一女,現在是個幸福的家庭,不過他的消失癖似乎被他的兒子繼承到,而且是加強版的,萊恩有次搞丟他的孩子,緊張地找了一整天,才發現他就好好地待在家裡哪兒也沒去,讓夫妻兩人都傻了一段時間,萊恩為此打了電話告訴我,他終於知道之前他們說自己會消失到處找不到人時是什麼感覺了,我聽得出來某個為人父者相當的無奈。
五色雞頭畢業之後很快就宣告說他要浪跡天涯走天下,流浪到世界各地,依照他的話來講就是:『本大爺來去一陣風!誰都不能阻止本大爺用腳雲遊四海!』所以他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什麼小弟要留在學校裡待命,等哪天他回來時我要隨時為他接風什麼的,害得我氣不打一處來,結果原本的搭檔關係隨著五色雞頭的離開而暫時解除,我也落得沒有搭檔的狀態,現在出任務不是隨機合夥,就是單人任務,只有偶爾會跟雅多雷多他們出去解決一些水系古老種族的封印任務或是淨化任務,不過卻一直沒有其他的固定搭檔。
「漾漾,時間不會等人的,就算你是妖師,但同時也是個人類,不管再怎麼長壽,人類的壽命終究只能活到百年多........你還是堅持等他嗎?」安因嘆了口氣,「能有這樣的毅力與耐心........漾漾,你是個好孩子,但有時候不能這麼固執。」
「我答應他了。」我看著安因,神情嚴肅,隨後露出了寂寞又哀傷的表情,低下頭,輕聲唸道:「我答應學長,會在這裡、等他回來。」
儘管我們的世界已經不同。
儘管我們的身分已經對立。
儘管我們的距離已經疏遠。
我答應他,答應那個讓我朝思暮想的他,會等他回來。
儘管要等上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都要等。
學長、亞,你什麼時候要回來?
我真的好想你。
***
中午,我跟安因到樓下大廳,發現賽塔已經在下面等我們了,連忙跑過去:「賽塔!抱歉讓你久等了。」
「不會,我也才剛到。」賽塔溫柔的笑了笑:「那我們走吧。」
點點頭,三人走出了水晶塔,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對了漾漾,這給你。」在我們吃到一個段落時,賽塔突然從懷中拿出了一封信遞給我,我眨了眨眼,接過了信。
「這是.......?」我將信封翻過來,看見了熟悉的蠟封,微微瞪大眼睛,然後抬頭看著賽塔。
「這是扇董事託我帶給你的。」賽塔笑了下。
我露出欣喜的笑容,在兩人的眼神同意下拆開了信,立馬閱讀起來。
褚:
抱歉,這麼晚才寄信給你,那個老太婆最好說到做到,把信送到你手上,不然等我回去第一個去揍那該死的老太婆!
最近族裡的事情比較忙,這邊弄完我想沒多久就可以回去了,我想大概三月就會回到學校,我已經跟老太婆說好,要回學校教書,下個學期才要開課,剩下的時間我們可以好好敘敘舊,你最好皮繃緊點,不要讓我看到或聽到你在學校做了什麼蠢事,聽到沒有!
乖乖等我,我愛你。
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 OO年二月X日
這次的內容意外的簡短,但我最注意的是上頭的日期,距離他寄信,還有他告知會回學校的時間,已經隔了好幾個禮拜,我下意識的拿出手機,三月X日。
……...扇董事!你為什麼今天才拿給我啊!
可能是見我的表情不太友善,賽塔擔憂的湊過來:「漾漾?你沒事吧?」
聽到呼喚,這才回過神來,朝他笑了笑,「我沒事、那個,最近有沒有收到學長要回來的消息...........?」
賽塔頓了頓,疑惑地搖搖頭,「沒有,風的精靈並沒有給我這樣的信息,殿下也沒有給我通知,不過如果以殿下的個性,大概不會通知別人他要回來的訊息。」
「說的也是。」我垮下肩膀嘆了口氣,信上也只說是三月,沒有說是哪一天,大概也不太可能這麼快就回來吧。
將信收好,看了看時間,伸手敲敲已經沒有食物的餐盤,垃圾及盤子立刻消失,注意到我似乎要離開了,賽塔及安因都疑惑的看著我,我則是笑了下:「晚點我有個任務,反正下午也沒其他工作了,我想做完任務我就會回黑館了。」
「這樣啊,那麼路上小心喔。」賽塔溫和的笑了笑,安因則是拍拍我的背,「任務回來後記得去睡覺,如果明天又有黑眼圈,漾漾、你懂的。」那抹微笑在我看來非常的冷,我不禁抖了下,連忙點頭表示自己會乖乖休息。
「那麼我就先告辭了,祝兩位有個美好的下午。」站起身,朝兩位點點頭,轉身拍出傳送陣,離開了餐廳。
我沒有想到的是,在我前腳剛離開時,後腳又有道移動陣出現在餐廳裡,注意到陣法的賽塔和安因頓了下,在看到從裡頭中走出的人更是驚訝得睜大眼睛。
***
百般無聊地看著手上的任務單,站在一處荒地中,圍繞著我的妖獸少說也有幾百隻,真討厭,還以為可以慢慢來的。
嘆了口氣,轉手拿出了兩張爆符,面對這些小動物,實在不想讓米納斯費心處理,再說、我需要打發時間,太早打完就不好玩了。
『主人,您如果不快點開始,這些所謂的小動物就要奔上來了。』米納斯冷冷地開口提醒道。
好啦好啦、這不是要動手了嗎?
我無奈地回應著,一邊將爆符變成兩把熟悉的掌心雷,開始單方面的屠殺。
多年來的訓練以及經驗的累積,這種大量的中級妖獸早就不被我放在眼裡,在以前我還怕得要命,一直到現在的麻木不仁,果斷將妖獸當成移動人形靶,精準地將這些妖獸槍斃。
也許是習慣了,常常預測妖獸的下一步行動的我下意識地將其中一把掌心雷往後指著沒人的空地,但開槍的下一秒卻有一隻妖獸沒命似的跳上來,還一臉的錯愕,就這樣睜大眼睛死去了。
『主人,正上方。』
「我知道。」淡淡的回應著自家武器的話,頭也不抬的舉起手臂,扣下板機,原本跳到我上方的妖獸就這樣爆開,紅色的血液直接淋在我頭上,我也不避開,就這樣呆站在原地淋著血,看著滿地的屍體,直到手機的簡訊聲喚我回神。
將手中的掌心雷甩回符紙收回口袋,一記彈指,手機落在手中,只看了眼任務完成的酬勞便收了回去,但卻沒有張開法陣,而是找了一處大石頭坐了下來稍作休息。
『主人,您身上的血氣太過濃厚,請容許我為您做簡單的清潔。』
「好。」
召喚米納斯讓她出來,任自家的幻武兵器替我清理身上的血污,呆呆地看著遠處,似是發呆的撐著臉頰。
替我做完了清潔,米納斯並沒有直接回到老頭公裡面,而是看著我:『主人,任務已經結束了,您還不打算回去嗎?』
「嗯、反正工作已經結束了,回去也沒事情做,就讓我多待一下吧。」隨意的回應著,一邊躺在大石頭上,「米納斯,妳有沒有覺得任務越來越無聊了?」
『如果不維持警覺心,會遭到敵人偷襲,主人應該對任務多上點心。』
「話是這麼說沒有錯啦。」乾笑了聲,坐起身:「唉、繼續胡思亂想也沒辦法,我們回、..........誰在那裡!」注意到不尋常的氣息,我立刻跳下石頭,米納斯也化為掌心雷回到掌心,將槍口對準不遠處的大石,瞇起雙眼,「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奇怪,沒有惡意........但是也不算善意的樣子。我微皺著眉,槍口稍微移動了下。
「不過十年,你膽子變大不少啊。」熟悉、卻又帶著一點點陌生的嗓音傳進耳裡,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從大石後面走出來的人。
銀髮、紅眼,左額的那搓紅髮依舊顯眼的讓人忽視不了。
「...........學長?」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很想確認眼前的人不是幻覺也不是冒牌貨。
「你長大不少。」學長這樣說著,一邊朝我的方向走來。
這十年間,學長的變化似乎也不小,原本及腰的長髮又變得更長,身上穿著象徵帝王的精靈族服飾,以前的暴躁還有易怒的氛圍都收斂很多,雖然還是一樣的面無表情........但是已經不像以前那麼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學長才是,為什麼回來了不打電話給我?」站在原地,還是有點難以置信,學長回來了?這不是我在作夢吧?也不是幻覺吧?
「賽塔說你在出任務,所以我就跟過來看看你的表現。」學長冷笑了聲,拗了拗指關節,「沒想到你竟然敢拿槍對著我,很大的膽子嘛、褚。」
愣了下,連忙將掌心雷收起來乾笑,「不知道是學長你嘛、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我一次?」
「學會討價還價了?」學長哼了聲,伸手巴了我腦袋一記,有點疼,卻不是很痛。
我委屈的摀著後腦,搔搔臉頰支吾了幾聲,最後才緩緩開口:「........歡迎回來。」
學長沉默了一段時間,揉了揉我的頭,然後伸手抱住我。
「..........我回來了。」
令人安心的沉穩嗓音,終於讓眼眶濕潤,我哽咽了一聲,回擁那個讓我日夜思念的那個人。
終於,見到你了。
────歡迎回來。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