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殿堂

＊這是新的坑沒有想錯但是不是平衡點的後續（＃＃＃

＊以虞家女主人去世後為背景，小阿因的成長紀錄（？？

＊不做死就不會死但是我做死了所以我（ｒｙ

＊填完坑不知道是甚麼時候的事情^q^

＊大爸首當其衝被我玩（淦

＊應該是滿滿家庭向和毛骨悚然向，怕的不要半夜看（？？？

＊那麼下收啦！

半夜，只有幾盞路燈照亮那又暗又窄的巷子，循著社區外的紅牆，來到了門牌上寫著"虞"的家中，屋裡沒有任何燈光，裡面的人顯然也都處於沉睡狀態。

滴、答、滴、答。

寂靜的房間中只有時鐘的滴答聲，微弱的夜燈在角落裡散發著溫暖的黃光。

床上的青年平靜的睡著，臉上有著耗盡一天體力的疲態，睡得很熟。

「嗚哇啊啊啊啊！」

小孩子的哭聲突然從房裡傳來。

「.......嗯？.......阿因！怎麼了怎麼了？做惡夢了嗎？」聽到哭聲的青年被嚇醒過來，趕緊翻身抱抱哭紅鼻子的孩子，輕聲安撫：「阿因怎麼啦？為什麼哭哭呢？」

黑髮的小小孩抽泣著，揉著宛如兔子般紅紅的眼睛，哽咽道：「阿因夢到........夢到媽媽不見了.......媽媽........阿因好想媽媽.......。」

青年頓了頓，隨即苦笑起來，將孩子摟進懷中，輕拍著背，溫柔的說著：「我知道，爸爸也很想媽媽呀。」

年幼的虞因縮進虞佟懷中，緊緊的抱住他：「爸爸、阿因要甚麼時候才能見到媽媽？說好要出去玩的........。」

他們一個失去了母親、一個失去了妻子。

「只要阿因乖乖地當個好孩子，媽媽一定會回來看阿因的。」虞佟摸摸虞因的頭，溫柔的說著。

是的、男人始終相信，女主人就算去世了也還是在他們身邊守護他們、用另一種形式。

「真的嗎？阿因真的還能再見到媽媽嗎？」男孩有些害怕又期待的問著，小手緊抓著青年胸前的衣服。

「當然了，媽媽最喜歡乖孩子了不是？阿因之前不是答應過爸爸和媽媽，要一直當個乖孩子的？」虞佟揉揉孩子的頭髮，輕聲問著：「阿因是乖孩子對不對？」

「嗯！阿因一直都很乖，沒有不聽話，很乖很乖。」男孩認真的點點頭，突然又扁扁嘴：「可是媽媽還是沒出現，爸爸、媽媽是不是不喜歡阿因了？」

「不會的，媽媽最喜歡阿因了，爸爸也是、叔叔也是，大家都喜歡阿因喔。」虞佟拍拍孩子的頭，「所以、再等等吧，媽媽一定會回來看阿因的。」

「可是爸爸.......。」虞因突然把頭埋進虞佟懷中，悶悶的冒出半句話。

「嗯？」虞佟依舊很有耐心地等孩子說出後半句。

「可是爸爸、阿因沒有眼睛了。」虞因抬起頭來，映入虞佟臉孔的，是一對沒有眼球的黑色窟窿，血色的眼淚從眼眶流出。

虞佟錯愕地瞪大眼睛，眼睛一眨，懷中的黑髮小孩不見了，取代而知的是一位閉著雙眼、棕髮、大概大學生年紀的男生出現在自己床前。

那輪廓、和虞因很像。

大學生睜開眼睛.......不、他也沒有眼睛，空洞的黑色眼眶流出了刺眼的紅色，虞佟看見了，那個青年、他開了口：「我、沒有眼睛了。」

…….不對。

他有眼睛。

就在那張開的嘴裡！

明明人張著嘴巴──除非用燈光照，否則絕對看不到那裏面藏著什麼──但虞佟卻看到青年喉嚨裡、那顆宛如在窺視他般的棕色眼睛，突然覺得頭宛如被人掐住般，疼得讓他想大叫出聲。

好痛.........。




一道聲音出現在他腦海中，那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那是他自己的聲音。

虞佟摀著耳朵，閉上眼睛，「閉嘴........。」

好痛。

「閉嘴.......。」

好痛。

「別說了........。」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我說閉嘴！」

虞佟無法克制地大吼，他卻感覺到有人大力的按著他的肩膀，警覺性高的虞佟立即睜開了眼睛，他看到了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人.......那不是虞夏，是他自己。

『它』睜著黑色的眼眶，掛著血腥的微笑，開口：「吶、把眼睛，給我吧？」

虞佟說不出話，只能全身僵硬的看著對面的東西朝自己伸手。

然後，劇痛從右眼傳來。

＊＊＊

「喝！！！」青年從床上跳起來，抓著胸口劇烈的喘息著。

「.........是夢.......嗎？」青年眨了眨眼睛，還不習慣模糊視線的他瞇了瞇雙眼，伸手從床頭櫃上拿起眼鏡，然後戴上，看了看四周，嗯、剛才的確是夢，他家的兒子是睡在對面房間的，而他也沒有使用夜燈的習慣。

「一大早被這種夢叫醒........真是不愉快。」他嘆了口氣，看了看床上的時鐘，是時候該準備早餐了，他兒子還要上學。

虞佟下了床，神情難得的有些慵懶和疲倦，然後輕聲打著呵欠下樓盥洗。

這是他們的日常生活。

是自從女主人去世、與青年有著同樣面貌的胞弟入住後的生活。

這裡是虞家。

虞佟機械性的進行例行盥洗後，來到廚房，稍微在冰箱前發了個呆，然後從裡面拿出雞蛋、火腿、吐司、生菜和小黃瓜等等。

「真難得看見你發呆的樣子。」突如其來的話語讓虞佟嚇了一跳，轉過頭，原來是那個總是回來得很晚、睡得也很晚的雙生弟弟。

「現在才六點，怎麼這麼早起？」虞佟微笑了下，從冰箱裡拿出牛奶倒進杯子，然後放入微波爐裡面加熱。

「這應該是我要問你的，佟。」虞夏翻了翻白眼，「首先，今天禮拜六，第二你休假、我也休假，第三阿因放假，總結：你幹嘛不睡晚一點？」

虞佟呆了呆，轉頭看了下月曆，「........啊。」

「啊個頭，東西放回冰箱，給我再睡兩個小時再起來。」虞夏拍了下虞佟的肩膀，從微波爐拿出微溫的馬克杯，然後塞入虞佟手中，「拿去，喝掉後上床睡覺。」

「可是我都起來了........。」虞佟喃喃念著。

「誰管你，去睡。」虞夏推了推虞佟，「不要太早叫阿因，他半夜哭著跑來找我。」

「咦？」虞佟愣了下，「阿因怎麼了？」

「阿知，三更半夜的衝進我房間哭鬧著說你不見了，大概是做惡夢了吧？」虞夏聳肩，「害我哄了好一陣子他才肯睡.......。」話說到一半，他又打了個呵欠。

「我回房睡了，你也趕緊喝完再去多睡幾個小時。」虞夏說完，就打著呵欠上樓了。

無奈地看著雙生兄弟離開的背影，想想的確太早起了，索性喝完熱牛奶，將杯子洗一洗後便關了廚房的燈，上樓再睡個回籠覺。

＊＊＊

「大爸、大爸。」一道小小、軟軟的聲音傳進他耳裡，虞佟微微皺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虞因那張小小白白的臉蛋。

「嗯.......阿因？怎麼了？」虞佟眨眨眼，伸手摸摸小孩的臉頰。

「阿因、肚子餓餓，二爸不會煮飯.......廚房碰的好大一聲，二爸臉黑黑的出來。」虞因歪著頭，「二爸說不要吵大爸.......可是阿因餓了。」說完，虞因委屈地摸摸肚子。

碰的好大一聲？那為什麼這樣還吵不醒自己？虞佟愣了愣，卻沒有繼續想下去，而是立即換上溫柔的微笑。

「啊啊、抱歉抱歉，爸爸睡太久了，我待會就去做早......做午餐，阿因你先下去和二爸說叫他不要再進廚房了好嗎？」虞佟摸摸虞因的頭，「阿因記得、乖小孩不能做甚麼？」

「不能亂碰危險的東西，像是瓦斯爐、刀子，阿因知道、阿因有乖乖，二爸不乖。」虞因鼓著臉頰，偷偷告狀：「大爸說二爸不能進廚房開瓦斯爐，可是二爸不聽話、所以二爸不乖，阿因才乖乖。」

「好、阿因很乖，待會大爸會去罵二爸，阿因先不要告訴他，好不好？」虞佟摸摸他的頭。

「嗯！」虞因笑了笑，然後跳下床，咚咚咚的出了房門。

「呼......真的睡太久了。」起身，揉揉因為睡久了而有些發疼的額頭，「再去洗個臉吧......。」

是不是太累了呢？總覺得眼睛有點痛啊........。

青年摸著右眼，略帶疑惑地想著，然後進了浴室。

「大概是錯覺吧？」

虞佟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確定沒有任何異狀，只是眼白帶了點血絲外，沒有感覺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他摘下眼鏡，開始沾水洗臉。

只是他沒意識到，在他低下頭之後，鏡子裡映出了一抹黑色的人影，似乎是做出了轉頭的動作，然後又像煙霧般淡去了身形。

『嘻嘻........。』

虞佟頓了下，錯愕的抬頭，左右張望，「........嗯？」剛剛......有人在笑、嗎？

「........是我神經過敏吧？」自嘲般地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打起精神，然後才出了浴室。

半分鐘後，他終於在客廳聞到了讓他覺得非常不妙且討厭的燒焦味。

「虞夏！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單獨進廚房！」

接著、虞佟生氣了。

然後、虞家的日常生活在延遲了幾個小時後又開始了平凡的一天。

扣除掉虞佟今天的惡夢、以及頻繁的頭暈的話。

「佟、你是不是不舒服？」虞夏在一旁皺著眉問著。

他已經是第十五次看見他頭暈的樣子了，從今天中午二次起來後一直到下午，虞佟揉太陽穴的頻率一直都沒減少過，他開始懷疑自家兄長感冒了。

「有一點......怪了、沒發燒啊.......。」虞佟微微皺著眉，「今天早上被奇怪的惡夢嚇醒，現在又頭暈.......。」

「奇怪的惡夢？」虞夏疑惑地看著虞佟。

虞佟遲疑了下，簡略的講了下今早的事情，但是他越講就覺得越毛，感覺好像會發生甚麼不好的事情。

「別想太多，只是夢而已。」虞夏拍拍虞佟的肩膀，「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阿因也該睡個午覺，你乾脆陪他睡好了。」

「咦？大爸要陪阿因睡嗎？」正打算拖著小抱枕去睡的虞因聽到關鍵字回頭，雙眼發亮的盯著虞佟看，「可以嗎？」

平常總是因為工作的關係、虞因很少能夠和虞佟睡在一起，或者睡到一半會被叫起來出勤，雖然這種事情在女主人過世、虞佟轉往行政組後就很少有了，但虞因還是自動自發地跑到他的房間睡，沒有因此去纏著虞佟。

「嗯.......好吧、那今天大爸陪阿因睡好了。」虞佟思考了一陣，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該好好休息一下了，而且看著這麼可愛的兒子一臉想要自己陪睡卻不敢說的模樣，不陪他一下好像說不過去，至少他自己良心會不安。

「萬歲！」虞因高舉雙手，開心地上繃下跳。

虞佟笑了笑，走過去一手抄起自家小孩，讓他坐在自己臂彎中，揉揉他的頭，「阿因這麼興奮、還睡得著嗎？」

「嗯嗯、大爸唱搖籃曲給阿因聽，這樣阿因就睡得著了！」虞因抱著虞佟蹭了蹭溫暖的胸膛，暖意多少讓男孩有了些許睡意，打了個小呵欠，揉揉眼睛。

「好、好，你今天真愛撒嬌呢。」虞佟無奈的摸摸他的頭髮，然後起身朝樓上走去，一邊輕聲哼著女主人生前最常唱的搖籃曲，消失在樓梯口，然後是開門與關門的聲音。

虞夏看著父子離開的背影，難得露出了淺笑，然後打開了電視，將聲音轉小後靜靜的看著。

他們的日常還會持續著。

這是難得才會發生的小小溫馨，在意外之後、長大之前，他們依舊會堅強的活下去。

不管是男孩、亦或者這對雙生警察。

「我們活著，既然活著、就要繼續向前走下去，不管發生了甚麼，我們秉持著自己的信念。」

是的、我們活著。

我們、要前進。

ＴＢＣ。